天上地下一条鱼

#复健失败，崩坏现场

#从头胡编，全程瞎写

#个人自嗨，不能当真

#父母爱情，天下第一

功必扬睡觉不老实，节目不过透露一星半点，实际战况之惨烈直逼跟oo的地板决胜局。贝乐泰看着摄影老师面色憔悴，喷嚏不停，用掉的纸巾快赶上一棵树的高度，相机里的照片部分带有甩头动作的虚晃，不用说也知道他在昨晚勇争棉被赛事中取的亚军。虽有遗憾，但奖品丰富，从四肢无力到头重脚轻一个没落，赶趟儿似的逼人变成病原体。

他们俩及时止损，看着不对立马更改游玩计划，把人带回去休息，免得一头倒扎进雪里，来年还得过来丰收满树的小摄影机。摄影老师带病坚持工作精神值得讴歌，享受病人待遇倒是一点都不推脱，饭后灌完药客气两句，抱着枕头被子就蹿上了贝乐泰的铂金会员单人床。

窗外冷风没那么凌冽，颇为温和地与玻璃相撞，但它顺着缝隙钻进来，慢慢侵蚀屋内的热气，丝丝缕缕的寒意时不时冻得人一个机灵。有人早早睡觉，他们也各自收拾东西，按点上床缩进被子里，满足地享受适宜温度，默契地空出距离。除却加热电器细小的嗡嗡声，和屋外的积雪压断树枝的声音，一切都安静的像场默剧。

贝乐泰即使出门在外，也得面对繁杂的工作琐事，自动调暗的手机荧光对功必扬来说依旧刺眼，密密麻麻的字体占据着大半屏幕，贝乐泰的手指在屏幕上快速地敲击滑动，灵巧地切换不同界面。功必扬看着心烦，总觉得“放松”的意义遭到了蔑视，他在贝乐泰低头前及时收回视线，长叹一声，尝试把脸摁进被子里遮光，但最终又屈服于缺氧的不适，顶着乱糟糟的头发冒出来，努力攫取新鲜空气。

“睡不着？”

贝乐泰压低了声音明知故问，功必扬连个白眼都懒得送他，严丝合缝的窗帘成了摆设，谁能想到阻碍自己睡觉的光源就在耳朵上边。被人嘲讽幼稚的史迪仔眼罩此刻正孤单地躺在别处，早上随手一扔为今晚惨剧留下伏笔，功必扬紧闭眼睛妄图酝酿睡意，满脑子的思绪都在床的边缘来回摇摆。他听有一半的功必扬说下床一分钟，快乐八小时；另一半的功必扬表示，蒙头动作一秒钟，闷死倒霉算自己。

贝乐泰没再给他瞎想的机会，就着光亮翻出来自己的眼罩，回身摁在他额头上，功必扬下意识地拿来打量，随即冷笑一声，“所以你的怪物史莱克好到哪里去了么？”

他逐渐沉入黑暗，耳边再没什么声音，当人失去视觉，其他的感官理应变得敏感，功必扬却艰难地分辨贝乐泰的呼吸声，开始思考这个理论的可行性。细小的声音在微凉的空气里飘散，仿佛上一秒还能确定他的存在，下一秒就只剩自己在虚空中下坠。

功必扬探出自己的手，在被褥层叠的间隙中缓慢地摸索，指腹摩擦着布料，最终停在边缘，不敢越近，只能隐约感受幅射过来的不同于自己的热度。

有人说过，贝乐泰的眉眼过于深邃，看谁都是一副深情的样子，你很容易就会撞进那片平静的海里，心甘情愿地等待海水没过头顶。投射在平面的光线晃动着投入眼底，无数气泡裹挟着氧气上升，最终消失在扭曲模糊的光亮中。

功必扬不算例外，人类趋向光源和温暖的本能让他尝试着靠近，值得欣慰的是，他们也在相互吸引。功必扬足够幸运，他最终被那片宽阔的水域所包容，能够跟随着水流去触碰海底深处不为人知礁石，而不是被海浪温柔地推上沙滩。

没有人能忽视他们眼里满溢出来情感，无论是节目里的互动，还是照片定格的瞬间，两人之间透露出的都应该远远超过了默契所能描述的范围。

无论是同伴无伤大雅的玩笑，还是网络上不可忽视的评论，他们大概都是一笑带过，不曾过多地解释。没有刻意表明的关系，相处起来或许更加轻松，又或者是一切都早早跨过了友情那条简单的红线，没有过多仪式感的两人，也许将醉酒时吐露在耳畔的湿热的话语当了真，就以此任由对方逐渐放大在自己生活中的存在感。

身侧的床褥跟随着动作下陷，落于发际轻吻把他从困意的深海里拉扯上来，功必扬只觉得自己正从海底过快的浮上水面，神经尖叫着收缩又霎时放松开来。他从浅睡中清醒过来，反应过来那是一个过于轻缓的吻，他坏心眼地戳穿刚刚发生的事实，像个恶作剧成功的小孩，因为听到瞬间停滞的呼吸而小小地雀跃。

“这个晚安吻，未免太敷衍了。”

他的“辩论小王子”少有的沉默，过于亲密的距离，让他能真切体会到失去节奏的呼吸，功必扬能想到贝乐泰略有僵硬的表情，他大概会忘了如何堆砌完美弧度的职业微笑，只能一点点地往后拉开距离，准备逃离案发现场。

但功必扬决定不给他畏罪潜逃的机会，他趁着贝乐泰还没起身多少，伸手抚上他的后颈，将人压向自己。功必扬没感受到多大的阻力，在对方的默许下顺利贴近，他没有头绪地想要寻找干燥柔软的嘴唇，却在一开始贴上了细小的胡茬，功必扬几乎要笑出声，他假装咳嗽努力平复心情，避免毁掉这个勉强算得上浪漫的时刻，顺着骨骼的弧度，蹭着温度逐渐升高的皮肤往想象中的目的地前行。

计划向来赶不上变化，当他想报复贝乐泰以解惊醒之仇的时候，一切就显得无比幼稚。他放弃追寻，在人滚烫的脸上狠狠地亲了一口，声音甚至在这个狭小的空间回响。功必扬心满意足地重新摔回枕头里，胡乱地把人推回原来的位置，笑得喘不上气，共处的时间还有很久，他们不缺这一个晚上。

“上帝，”他听见贝乐泰极为无奈地暗骂一声，“我恨透你了，功必扬。”

“Good night, Alistair.”